相信很多人都看過《金雞》這套電影,可笑的是到今晚我才有機會看。有人說《金雞》和《無間道》是二千年初兩套最有質素的港產電影。如果《無間道》嬴的演技,那《金雞》嬴的相信是親切感。《金雞》所刻畫出的是一個又一個的香港故事,道出的是一個又一個香港人的心聲,最後帶出的是在逆境中對未來的希望。
香港故事
電影中藉阿金的故事來刻畫出香港由七十年代末至二千年初的香港短史。由七十年代末期,經濟開始起飛,到八十年代香港確定將要回歸中國及六四事件,到經歷股災,再到九七回歸,經濟再次走入谷底直至千禧年,電影成功將大量歷史片段融入至故事中,道出香港人如何努力向上和逆境自強的故事,亦將香港人複雜的心聲和集體回憶一一道出。例如電影中阿金的金句「努力努力阿金搵到食」令人想起香港人一直以努力實踐香港夢、六四的電視片段令人想起當年對大陸的恐懼、電盈出現負資產時李澤楷的口吃令人想到九十年代末香港的經濟困難(和官商勾結)等。另一方面,電影中阿金由「魚蛋妹」到「舞女」再到「骨妹」最後自己開「一樓一」做生意。阿金搵食方式的轉變正好凸顯香港人「識走位」、「識計數」的特點。電影中另一個成功的地方在於導演成功用幾位「香港的figure人物」來道出一些香港人一直引以為傲的金句,例如劉德華的「記住,努力,就一定可以成功」和曾志偉的「負資產,又唔係死全家,一家人呀嘛」。阿金的一生和她與不同嫖客的故事,正好道出最令人感到親切的香港故事和香港精神,同時刻畫出大家對香港和香港人的一份情。
中國。香港
電影中不忘刻畫中國與香港由八十年代末到現時糾纏不清的關係。由一幕六四事件開始,龍哥(杜汶澤)不斷強調移民潮,引出香港人當時對中國的不信任和恐懼。另一方面,導演以「北姑」入侵令包括阿金在內的一眾香港舞女無淡好食來強調香港人對大陸人的討厭。然而,如電影後段陳教授(梁家輝)所說,「我地要一齊學北姑口音」,香港對中國的關係似乎因為經濟上的聯繫而變得密切,而香港人對大陸人的感情亦由單純討厭變得又愛又恨。另外,導演亦似乎想藉阿金與一位「大圈」藕斷絲連的一段情來訴說香港人對大陸既肉麻又不敢張之於口的情感。
希望
電影推出期間正藉香港經濟處於最谷底的二零零二年,導演希望帶出的主題亦相當明顯。「阿金精神」的確為香港人打氣和帶來鼓勵,也告訴我們這個香港夢仍可發下去,而最後一幕阿金苦等七年終於等到那「大圈」還錢正好叫香港人堅持和繼續拼搏。與此同時,我們開始背靠祖國的同時,對大陸又會否愛得更深呢?
2009年1月26日 星期一
2009年1月25日 星期日
三套Batman
一口氣看了兩套Batman舊作:《Batman》和《Batman Returns》,連同之前看過的《Batman: The Dark Knight》,已看了Batman系列中的一半(據說亦是最精彩的三套)。老實說,Batman系列的故事主線不會有太大分別,都是依著「在一個充滿罪惡的城市,有一個比一般壞人更壞的人,然後Batman出現拯救城市」的方程式。文化研究學者通常都會將Batman、Superman、Spiderman等系列電影解讀為投射在大銀幕上的美式英雄主義。然而,我們還不禁要問為甚麼我們愛Batman?為何我們愛Batman之餘,更愛Joker,Penguin和Catwoman?
如果依照文化研究學者的解讀,Batman和其他卡通英雄電影廣受歡迎,是因為觀眾在電影世界中找到了實現他們對(美式)英雄維護世界和平的渴求的機會。另一方面,不斷輸出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亦為美國增加軟實力的機會。然而,不得不提的是,似乎近年Batman的電影(其實Spiderman也是)的焦點,已從單單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主線,轉向Batman的面罩上。當所有人都希望Batman脫下面罩,當所有人都在問究竟Batman是朋友還是敵人的時候,《Batman: The Dark Knight》最後一幕Batman那句「把所有事都算在我頭上」正好說明英雄不需要別人的理解,也不需要受萬人敬仰(因為這才稱得上傳奇)。這種為人民不計代價的精神正正是Batman受愛戴的原因,同時亦把Batman不斷的神化。我們不其然會問,當布殊不理聯合國阻撓,堅持出兵伊拉克,背後的潛台詞,又是否「不理你們支持與否,我們正為世界和平努力」呢?當時在推波助瀾的一眾政客、傳媒和大部分美國人敢說他們不是站在這正義感作祟的道德高地嗎?
微觀一點來看,蝙蝠俠與一眾奸角的對立,的確為觀眾們實現了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無法實現的渴求。Joker只不過是一隻「mad dog」,但正如他自己所說「this city deserves a better class criminal」,所以他最壞的地方只是他比其他罪犯「不一樣」。他可以把錢一把火燒掉,也可以把二千萬元「周街派」。他也不如一般罪犯惡形惡相,他會說「why so serious」和「if you gonna go, then go with a smile」。我們愛Penguin,除了是因為他可憐的身世之外,還有是他完全否定「美/醜」的規範,正如他對Batman所說「You're just jealous, because I'm a genuine freak and you have to wear a mask!」。我們也喜歡Catwoman,除了是因為她散發著女性的野性美之外,還有的是她對女性能力的肯定和對父權say no的膽量。因此,我們愛一眾奸角,不是因為他們真的「奸到出汁」,而是因為我們愛看他們挑戰社會規範的遊戲!
如果依照文化研究學者的解讀,Batman和其他卡通英雄電影廣受歡迎,是因為觀眾在電影世界中找到了實現他們對(美式)英雄維護世界和平的渴求的機會。另一方面,不斷輸出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亦為美國增加軟實力的機會。然而,不得不提的是,似乎近年Batman的電影(其實Spiderman也是)的焦點,已從單單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主線,轉向Batman的面罩上。當所有人都希望Batman脫下面罩,當所有人都在問究竟Batman是朋友還是敵人的時候,《Batman: The Dark Knight》最後一幕Batman那句「把所有事都算在我頭上」正好說明英雄不需要別人的理解,也不需要受萬人敬仰(因為這才稱得上傳奇)。這種為人民不計代價的精神正正是Batman受愛戴的原因,同時亦把Batman不斷的神化。我們不其然會問,當布殊不理聯合國阻撓,堅持出兵伊拉克,背後的潛台詞,又是否「不理你們支持與否,我們正為世界和平努力」呢?當時在推波助瀾的一眾政客、傳媒和大部分美國人敢說他們不是站在這正義感作祟的道德高地嗎?
微觀一點來看,蝙蝠俠與一眾奸角的對立,的確為觀眾們實現了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無法實現的渴求。Joker只不過是一隻「mad dog」,但正如他自己所說「this city deserves a better class criminal」,所以他最壞的地方只是他比其他罪犯「不一樣」。他可以把錢一把火燒掉,也可以把二千萬元「周街派」。他也不如一般罪犯惡形惡相,他會說「why so serious」和「if you gonna go, then go with a smile」。我們愛Penguin,除了是因為他可憐的身世之外,還有是他完全否定「美/醜」的規範,正如他對Batman所說「You're just jealous, because I'm a genuine freak and you have to wear a mask!」。我們也喜歡Catwoman,除了是因為她散發著女性的野性美之外,還有的是她對女性能力的肯定和對父權say no的膽量。因此,我們愛一眾奸角,不是因為他們真的「奸到出汁」,而是因為我們愛看他們挑戰社會規範的遊戲!
2009年1月23日 星期五
海角七號
《海角七號》劇情講述一個在台灣小鎮所發生的故事。在生活簡樸、幾乎所有當地青年人都遷往大城市工作的恒春郡,一個在大型演唱會的暖場表演機會,把失意於台北、回恒春生活的代班郵差阿嘉、被工作煩透的日本籍監督友子、遠道而來到恒春推銷的小米酒業務員馬拉桑、一直暗戀老闆娘的汽車維修員水娃、由年輕時擔任霹靂隊員到現時只是小警察的原住民勞馬、自詡為國寶級樂手的老郵差茂伯、喜歡彈琴的小學生大大等人連在一起。當中所展現的,不只是追求夢想及永恆愛情的故事,而是一種跨越時空、地域和文化的交融。
電影宣傳的字句:「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封寄不出的情書,不管是寄到天涯,還是……」似乎是說思念是一封無目的地的郵件、一段單向的感情投射。電影中各人在晚宴後不約而同地到了海邊,想念著遠在天邊的那一位,像是這種思念只有隨在大海漂到不知在那兒處。然而,正如信中所說,我們今天看到的星光,是億萬年前的星球所發射出來的。當我們看見天上的星光,想起的只有在遠方正在想念著你的他/她?這不正正說明思念不只是一種跨越時空下互相交融的產物,也是一個對愛人永恆的祝福。
夢想是電影中另一個主題。樂團中每個人,似乎都經歷了不同程度的失意:曾往台北尋他的音樂夢的阿嘉失意而回、茂伯彈了大半生月琴都沒人欣賞、大大因不懂掌握節奏而被教會「趕」了出來、勞馬有一手好唱腔卻苦無發揮機會。當友子一開始不斷強調大大年紀太小、茂伯太老不能當貝師手、口琴聲音太小不能在搖滾音樂中用得上、水娃長得太醜不夠舞台魅力,似乎把一切可能性都局限了,墮入了一個把所有事都「二分化」的思想。當電影中最後一幕出現了電結他、木結他、口琴、月琴等樂器「同台演出」,說明了凡事都有很多可能性,誰說小孩不能玩搖滾?誰又敢說八十歲的老人不可能追夢?這又是另一種交融-跨越界限的夢想和可能性。
電影中另一個有趣的地方是對文化的細膩展現和一種文化融合的期盼。由一開始展現大城市台北和鄉村小鎮恒春郡的強烈對比,到阿嘉繼父對本地文化的堅持和對全球化和國際化的抗拒,都展現了一種對排他性。我們先看一看電影所定的歷史背景。二戰後日本戰敗,撤出台灣。因當時中國因忙於處理國內事務,無暇顧及台灣,而日本正正在統治台灣時期為其建立基建,為台灣人提供教育及改善民生。這套電影正正將這段台灣和日本深厚的感情,投射在兩個友子和台灣人的感情上,所帶出的不只是一段歷史的關係,而是一段跨越地域及文化的融合。另一方面,當我們發現像台北般的大城市已在全球化的洪流弄被各大國際商品和文化侵食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正如阿嘉繼父所憂慮,恒春的特色性將被逐漸被大財團、大酒店奪去。因此,以恒春這個小鎮作為電影場景,正好展現了一種全球化和地化的融合,一方面接受外來文化的融入,另一方面維持了本土最地道的獨特性和「風味」。這正是一種跨越地域界限的文化融合!
電影宣傳的字句:「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封寄不出的情書,不管是寄到天涯,還是……」似乎是說思念是一封無目的地的郵件、一段單向的感情投射。電影中各人在晚宴後不約而同地到了海邊,想念著遠在天邊的那一位,像是這種思念只有隨在大海漂到不知在那兒處。然而,正如信中所說,我們今天看到的星光,是億萬年前的星球所發射出來的。當我們看見天上的星光,想起的只有在遠方正在想念著你的他/她?這不正正說明思念不只是一種跨越時空下互相交融的產物,也是一個對愛人永恆的祝福。
夢想是電影中另一個主題。樂團中每個人,似乎都經歷了不同程度的失意:曾往台北尋他的音樂夢的阿嘉失意而回、茂伯彈了大半生月琴都沒人欣賞、大大因不懂掌握節奏而被教會「趕」了出來、勞馬有一手好唱腔卻苦無發揮機會。當友子一開始不斷強調大大年紀太小、茂伯太老不能當貝師手、口琴聲音太小不能在搖滾音樂中用得上、水娃長得太醜不夠舞台魅力,似乎把一切可能性都局限了,墮入了一個把所有事都「二分化」的思想。當電影中最後一幕出現了電結他、木結他、口琴、月琴等樂器「同台演出」,說明了凡事都有很多可能性,誰說小孩不能玩搖滾?誰又敢說八十歲的老人不可能追夢?這又是另一種交融-跨越界限的夢想和可能性。
電影中另一個有趣的地方是對文化的細膩展現和一種文化融合的期盼。由一開始展現大城市台北和鄉村小鎮恒春郡的強烈對比,到阿嘉繼父對本地文化的堅持和對全球化和國際化的抗拒,都展現了一種對排他性。我們先看一看電影所定的歷史背景。二戰後日本戰敗,撤出台灣。因當時中國因忙於處理國內事務,無暇顧及台灣,而日本正正在統治台灣時期為其建立基建,為台灣人提供教育及改善民生。這套電影正正將這段台灣和日本深厚的感情,投射在兩個友子和台灣人的感情上,所帶出的不只是一段歷史的關係,而是一段跨越地域及文化的融合。另一方面,當我們發現像台北般的大城市已在全球化的洪流弄被各大國際商品和文化侵食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正如阿嘉繼父所憂慮,恒春的特色性將被逐漸被大財團、大酒店奪去。因此,以恒春這個小鎮作為電影場景,正好展現了一種全球化和地化的融合,一方面接受外來文化的融入,另一方面維持了本土最地道的獨特性和「風味」。這正是一種跨越地域界限的文化融合!
2009年1月21日 星期三
如果……
“Ask not what the country can do for you
but what you can do for the country”
John F. Kennedy
but what you can do for the country”
John F. Kennedy
有錢佬問:「政府可否批多一、兩個發展項目給我?放寬一下樓宇高度限制,讓我的樓建高幾層、多幾個單位面向海景?國家又可否繼續給香港無限量支持,唱好大市,讓我股價再創新高?」
中產一族問:「政府可否減減稅?有盈餘時派派糖,困難時期千萬不要加稅?」
基層問:「政府可否創造多些就業職位,和多一些補貼?」
學生們問:「政府要搞好就業市場,別讓我們畢業等於失業!還有,別搞跨教育政策,因為我和我將來的孩子要學好英語!」
保皇黨們問:「國家可否給我們再多些資源,好讓我們成功爭取多一、兩盞紅綠燈和搞些盆菜宴,和市民“打好關係”?政府記住別給我取消功能組別,別讓我們失去優勢!」
泛民問:「政府最好能坐下來聽聽我們說話,有時也要多一、兩個行政失誤或爭議性決策,讓我們重新爭取在社會上設定議題的能力!」
政府問:「國家記住定時給香港支持一下,讓我們與珠三角多些融合,因為祖國好,香港好!」
如果……
有錢佬說:「我可以把我每個月的盈利捐一點出來,幫幫那些貧窮線下的市民。我也可以保障我旗下所有員工有足夠工資應付生活基本需要。我也會在賺錢同時注重一下環保、環境和文化。」
中產一族說:「我閒時會做做義工,也會一起參與香港未來的政制發展,因為香港不能只有經濟,也要有民主。」
基層說:「我會緊守崗位努力工作,也會收起對弱勢社群和新移民的白眼。我也會多些增值,拒絕民粹主義,拒絕讓不能充當第四權的媒體為所欲為。」
學生們說:「我可以在最沒有利益衝突的年紀,多些參與討論社會、國家事務,在嘗試和互相衝擊中推動國家向前、改善社會。」
政黨們說:「我們可以放棄非左即右、非黑即白的一貫思想模式,在理性討論中為香港開闢新路。」
政府說:「我們拒絕繼續親疏有別,拒絕高高在上;施政時真正聽取民意,而非假諮詢;我們也是時候拒絕短視,要培養些國際視野;我們也不是單靠祖國好,因為香港的發展需要有自己特色!」
如果是這樣……香港會更好!
2009年1月13日 星期二
Cast Away
一套大家都耳熟能詳的荷里活巨著。這已是我第三次看這套電影,對Tom Hanks「一個人演戲」的演技除了驚嘆,就是驚嘆。
I’ve to keep breathing,
because tomorrow the sun will rise,
who knows what the tide would bring?
because tomorrow the sun will rise,
who knows what the tide would bring?
Hope, Courage and Survival當時間和邏輯成為了人的主宰,我們不期然就會像Chuck一樣,認為只要控制時間和按照邏輯,便能控制一切,甚至認為可以控制自己何時生、何時死。然而,當Chuck發現連尋死也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們大概意識到人是何其渺小,而一切時間和邏輯亦只是用來告訴自己「可以做甚麼」的框框。待在荒島一千五百多日,Chuck終於逃出生天。是時間和邏輯救了他嗎?可能是,但無論他的計算如何準確,都不能百分之百確保能戰勝大自然。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繼續留在荒島必死無疑,令他願意冒更大風險去嘗試製木伐去逃離荒島?或者是,但其實他早已掌握求生本能,安身覓食難不了他。是因為想念女朋友Kelly成為他一鼓作氣的推動力嗎?可能是原因之一,但其實他一早已打定輸數會失去女朋友了。或許,是對生命的信心救了他。相信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其實,有誰知道下一刻發生的會有多美好?從來希望都是捉不到、看不見;相信未來,活在當下,who knows what the tide would bring?
感情
流落荒島,一張褪色的相片成為Chuck唯一的精神寄託。儘管他明白“I will be right back”的承諾永不會兌現,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將會失去她,但他知道,最愛的人永遠是她。然而,到最後Chuck提醒Kelly「是時候回家」,這是他自己自相矛盾嗎?不,因為他倆都知道感情永不會磨滅。記憶會隨年月減退,只有感情永遠長埋心中。
倖存的Chuck應該怎也想不到,竟然可以因禍得福,交了一生中最好的「兄弟」。一千五百多天,每天都和一個不懂給他回應的排球說話,是他悶得發慌,失去了理智?絕對不是,失去理智的人不會懂得造木伐和計算風向。大概每個人天生都要和別人「發生感情」,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這是造物主給人最搞鬼又最寶貴的恩賜。即使Chuck到最後「救不了」Wilson,讓他漂走,但感情永遠長埋心中,好兄弟始終是好兄弟。
生活。生命
對比現代和荒島的生活,導演希望對照出現代人生活是多麼奢侈的動機其實頗為明顯。流落荒島,初時還未學懂鑽木取火的Chuck唯有生吃幾經辛苦才得來的魚肉,忍不住面露難色。四年過去了,原本滿身脂肪的他身型變得「標準」,生魚肉也成為最寶貴也是最滋味的肉食。回到孟菲斯,火一按便有,滿桌子都是吃剩的壽司、雪長蟹,這是連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奢華。原來,懂得享受最簡單的事物就是享受生活。
感情
流落荒島,一張褪色的相片成為Chuck唯一的精神寄託。儘管他明白“I will be right back”的承諾永不會兌現,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將會失去她,但他知道,最愛的人永遠是她。然而,到最後Chuck提醒Kelly「是時候回家」,這是他自己自相矛盾嗎?不,因為他倆都知道感情永不會磨滅。記憶會隨年月減退,只有感情永遠長埋心中。
倖存的Chuck應該怎也想不到,竟然可以因禍得福,交了一生中最好的「兄弟」。一千五百多天,每天都和一個不懂給他回應的排球說話,是他悶得發慌,失去了理智?絕對不是,失去理智的人不會懂得造木伐和計算風向。大概每個人天生都要和別人「發生感情」,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這是造物主給人最搞鬼又最寶貴的恩賜。即使Chuck到最後「救不了」Wilson,讓他漂走,但感情永遠長埋心中,好兄弟始終是好兄弟。
生活。生命
對比現代和荒島的生活,導演希望對照出現代人生活是多麼奢侈的動機其實頗為明顯。流落荒島,初時還未學懂鑽木取火的Chuck唯有生吃幾經辛苦才得來的魚肉,忍不住面露難色。四年過去了,原本滿身脂肪的他身型變得「標準」,生魚肉也成為最寶貴也是最滋味的肉食。回到孟菲斯,火一按便有,滿桌子都是吃剩的壽司、雪長蟹,這是連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奢華。原來,懂得享受最簡單的事物就是享受生活。
The most beautiful thing in the world is,
of course, the world itself.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導演竟然也借機諷刺一下現代資本主義。開場場境是節奏慢條斯理、能準時已是萬幸的莫斯科,人物是一班一切講求效率的聯邦快遞工作人員。正如Chuck對下屬的訓話提到:「時間是我們無情的僱主」,現代資本主義就是這樣一回事。活在生產的巨輪下,人和人疏遠了,正如Chuck無暇陪伴女朋友一樣,也埋沒了最根本、最富創造力的自己。在荒島上,時間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工作,是為生存,不是為生活。也許,正如馬克思所說,人是工作的主人,不是機器的奴隸。
後記聯邦快遞乃美國首屈一指的速遞公司,在電影中是一間與時間競賽、以快為本的商業機構。現實中,聯邦快遞曾在二零零五年颶風卡特里娜吹襲新奧爾良風災擔當重要角色,因其比官方救災隊伍更早投入前期救災工作。事實上,Chuck也多得那隨水漂上小島的聯邦快遞包裹才有足夠求生工具。一面在反諷資本主義的非人性,一面又忍不住「歌頌」資本主義下的產品如何為人帶來「美好生活」,導演,你好野!
2009年1月9日 星期五
一切從音樂開始
我承認,我在這一、兩年對香港樂壇的記憶近乎空白。對香港新晉歌手的認識,也近乎零。幸好,我對每年年尾的各大頒獎禮還略有所聞。一如近幾年,一眾歌手和音樂製作人除了一邊(扮)喊到豬頭地訴說在香港做音樂是如何艱難外,也總會記得呼籲一眾樂迷要尊重版權,別再下載歌曲。然而,無論林夕、陳輝陽等人如何努力,也似乎救不了這「夕陽工業」。香港樂壇,似乎只有「等死」的份兒。
沒有Marketing概念的音樂人
先說些所謂「結構性」的問題。低質情歌充斥樂壇、高質新人欠奉、樂迷「理你都傻」繼續網上下載、大量本地樂迷「轉戰」台灣和歐美歌曲……說到底,其實本地音樂人真的不太懂得追蹤「市場動態」去附合樂迷口味。馮禮慈的「從歌詞轉變看我們的愛情依歸」提到,本地流行音樂於七十年代開始成形,而情歌則成為主流。在八十年代,本地情歌「品種」之多令人乍舌。我依稀記得,就連Beyond剛出道時也要先走走主流情歌路線才正式由「地下」走上「舞台」。然而,到了九十年代後期,樂迷開始厭倦本地情歌,加上網絡的興起,本地樂壇開始變得暗淡無光。本地樂迷自始喜歡周華健、迷上周杰倫的才華和愛上孫燕姿、梁靜茹等的甜美歌喉。另一方面,BritPop和美國Boy Band也漸成本地樂迷的寵兒。
是否因為香港樂迷品味高了,才唾棄本地樂壇?其實在大部分香港樂迷心目中,R&B等同慢歌、Hip Pop等於Rap、Rock n’ Roll是嘈的代名詞、Jazz是甚麼?不知道……香港樂迷其實不太懂音樂,但他們很會挑選音樂。在台灣和歐美市場,要抒情,他們找到周董、James Morrison、James Blunt、Coldplay;要抒發少男少女心事,他們找到王心凌、Westlife、BSB;要勵志,有五月天;要發洩,有Avril Lavigne、Linkin Park、Greenday和紅遍半邊天的Muse,還有舊一點的Kiss、Nirvana和Metallica。本地樂迷,其實只是想要多些選擇,無論在歌曲題材上抑或是歌手手的唱歌技巧上。整天只懂埋怨免費下載的音樂人,你明白嗎?
Mainstream-plus殺出條血路
情歌市場已經飽和,多一、兩個周柏豪、Stephy、黃宗澤,對樂迷來說,其實已經沒有所謂。反而,他們仍然會期待林夕和Wyman的下一首神作、仍然想知道Eason下一張唱片會如何「玩野」、仍然昐望樂壇有多一、兩個像王苑之、謝安琪和方大同般的另類新人。他們造/唱情歌,同時也告訴樂迷,流行曲可以講友情、講湊仔和講保育,也讓樂迷知道原來「三粒音可以唱到六粒音」。農夫的成功,某程度上在於他們懂得將最地道的人和事,融入香港人原本並不熟悉的Hip Hop裡。與其說因為香港樂迷不懂音樂而令另類音樂在香港沒有市場,不如說其實只是一眾音樂人不懂包裝和推銷而已。試問有那個樂迷喜歡天天只有情歌和K歌的生活,更遑論要付出八十幾元去買一張唱片?
世界,其實有很多可能性。本地樂壇仍需要有Fiona、阿Sa和方力申來滿足少男少女的感情需要,更需要有更多選擇來讓樂迷享受愛情以外的「另類需要」。「吃鯨魚的人」和「囍帖街」其實很不錯,本地樂壇還是有希望的。路,一直都在。
沒有Marketing概念的音樂人
先說些所謂「結構性」的問題。低質情歌充斥樂壇、高質新人欠奉、樂迷「理你都傻」繼續網上下載、大量本地樂迷「轉戰」台灣和歐美歌曲……說到底,其實本地音樂人真的不太懂得追蹤「市場動態」去附合樂迷口味。馮禮慈的「從歌詞轉變看我們的愛情依歸」提到,本地流行音樂於七十年代開始成形,而情歌則成為主流。在八十年代,本地情歌「品種」之多令人乍舌。我依稀記得,就連Beyond剛出道時也要先走走主流情歌路線才正式由「地下」走上「舞台」。然而,到了九十年代後期,樂迷開始厭倦本地情歌,加上網絡的興起,本地樂壇開始變得暗淡無光。本地樂迷自始喜歡周華健、迷上周杰倫的才華和愛上孫燕姿、梁靜茹等的甜美歌喉。另一方面,BritPop和美國Boy Band也漸成本地樂迷的寵兒。
是否因為香港樂迷品味高了,才唾棄本地樂壇?其實在大部分香港樂迷心目中,R&B等同慢歌、Hip Pop等於Rap、Rock n’ Roll是嘈的代名詞、Jazz是甚麼?不知道……香港樂迷其實不太懂音樂,但他們很會挑選音樂。在台灣和歐美市場,要抒情,他們找到周董、James Morrison、James Blunt、Coldplay;要抒發少男少女心事,他們找到王心凌、Westlife、BSB;要勵志,有五月天;要發洩,有Avril Lavigne、Linkin Park、Greenday和紅遍半邊天的Muse,還有舊一點的Kiss、Nirvana和Metallica。本地樂迷,其實只是想要多些選擇,無論在歌曲題材上抑或是歌手手的唱歌技巧上。整天只懂埋怨免費下載的音樂人,你明白嗎?
Mainstream-plus殺出條血路
情歌市場已經飽和,多一、兩個周柏豪、Stephy、黃宗澤,對樂迷來說,其實已經沒有所謂。反而,他們仍然會期待林夕和Wyman的下一首神作、仍然想知道Eason下一張唱片會如何「玩野」、仍然昐望樂壇有多一、兩個像王苑之、謝安琪和方大同般的另類新人。他們造/唱情歌,同時也告訴樂迷,流行曲可以講友情、講湊仔和講保育,也讓樂迷知道原來「三粒音可以唱到六粒音」。農夫的成功,某程度上在於他們懂得將最地道的人和事,融入香港人原本並不熟悉的Hip Hop裡。與其說因為香港樂迷不懂音樂而令另類音樂在香港沒有市場,不如說其實只是一眾音樂人不懂包裝和推銷而已。試問有那個樂迷喜歡天天只有情歌和K歌的生活,更遑論要付出八十幾元去買一張唱片?
世界,其實有很多可能性。本地樂壇仍需要有Fiona、阿Sa和方力申來滿足少男少女的感情需要,更需要有更多選擇來讓樂迷享受愛情以外的「另類需要」。「吃鯨魚的人」和「囍帖街」其實很不錯,本地樂壇還是有希望的。路,一直都在。
訂閱:
文章 (At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