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七號》劇情講述一個在台灣小鎮所發生的故事。在生活簡樸、幾乎所有當地青年人都遷往大城市工作的恒春郡,一個在大型演唱會的暖場表演機會,把失意於台北、回恒春生活的代班郵差阿嘉、被工作煩透的日本籍監督友子、遠道而來到恒春推銷的小米酒業務員馬拉桑、一直暗戀老闆娘的汽車維修員水娃、由年輕時擔任霹靂隊員到現時只是小警察的原住民勞馬、自詡為國寶級樂手的老郵差茂伯、喜歡彈琴的小學生大大等人連在一起。當中所展現的,不只是追求夢想及永恆愛情的故事,而是一種跨越時空、地域和文化的交融。
電影宣傳的字句:「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封寄不出的情書,不管是寄到天涯,還是……」似乎是說思念是一封無目的地的郵件、一段單向的感情投射。電影中各人在晚宴後不約而同地到了海邊,想念著遠在天邊的那一位,像是這種思念只有隨在大海漂到不知在那兒處。然而,正如信中所說,我們今天看到的星光,是億萬年前的星球所發射出來的。當我們看見天上的星光,想起的只有在遠方正在想念著你的他/她?這不正正說明思念不只是一種跨越時空下互相交融的產物,也是一個對愛人永恆的祝福。
夢想是電影中另一個主題。樂團中每個人,似乎都經歷了不同程度的失意:曾往台北尋他的音樂夢的阿嘉失意而回、茂伯彈了大半生月琴都沒人欣賞、大大因不懂掌握節奏而被教會「趕」了出來、勞馬有一手好唱腔卻苦無發揮機會。當友子一開始不斷強調大大年紀太小、茂伯太老不能當貝師手、口琴聲音太小不能在搖滾音樂中用得上、水娃長得太醜不夠舞台魅力,似乎把一切可能性都局限了,墮入了一個把所有事都「二分化」的思想。當電影中最後一幕出現了電結他、木結他、口琴、月琴等樂器「同台演出」,說明了凡事都有很多可能性,誰說小孩不能玩搖滾?誰又敢說八十歲的老人不可能追夢?這又是另一種交融-跨越界限的夢想和可能性。
電影中另一個有趣的地方是對文化的細膩展現和一種文化融合的期盼。由一開始展現大城市台北和鄉村小鎮恒春郡的強烈對比,到阿嘉繼父對本地文化的堅持和對全球化和國際化的抗拒,都展現了一種對排他性。我們先看一看電影所定的歷史背景。二戰後日本戰敗,撤出台灣。因當時中國因忙於處理國內事務,無暇顧及台灣,而日本正正在統治台灣時期為其建立基建,為台灣人提供教育及改善民生。這套電影正正將這段台灣和日本深厚的感情,投射在兩個友子和台灣人的感情上,所帶出的不只是一段歷史的關係,而是一段跨越地域及文化的融合。另一方面,當我們發現像台北般的大城市已在全球化的洪流弄被各大國際商品和文化侵食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正如阿嘉繼父所憂慮,恒春的特色性將被逐漸被大財團、大酒店奪去。因此,以恒春這個小鎮作為電影場景,正好展現了一種全球化和地化的融合,一方面接受外來文化的融入,另一方面維持了本土最地道的獨特性和「風味」。這正是一種跨越地域界限的文化融合!
2009年1月23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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